第2天一大早,张建祥与楚梅哥赶到县城,张建祥在窑厂下了车,楚美鸽开车走了以后,没多久,刘卫玲,张俊华,肖晓玉三人先后来到窑厂,接着许师傅也来到窑厂,张建祥指挥徐师傅,把车开到三座窑中间的储煤场,高老伯,你这里有铁铲扫帚没有?张建祥问,有啊,干啥,高老伯说,我想让我们的工人,把这窑洞收拾出来一孔,我要在这里办公,哎呀,那里面多不卫生啊,高老伯说,死猫烂狗,人粪尿啥的,你们不是有汽车吗?老伯,汽车,10号以后就要出差了,张建祥说,我恐怕要在这里待上好几天呢,那你们到厂部办公多好,高老伯说。不用了,打扫一下,洒点水我们有办公用具,拉过来就行了……
众人清理出来一孔窑洞,在上面洒点水,又铺上破芦苇席,张建祥吩咐道。华妮小玉你们俩去车队帮忙,完了拉一张桌子,几把藤椅和一张长条椅,许师傅,这边没啥事儿,你跟老伯到外面钓鱼,聊天,有人找我就把他们带过来,众人都走了,张建祥与刘卫玲上了车,来到客厅。老板,你咋办事儿?你为啥办事,也不给我事先打个招呼,咋了?张建祥问,你送我爸一套房子呀,玲子说,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?我跟你好是因为我爱你,我离不开你,我可不是为了你的钱,能跟你在一起,吃糠咽菜我都高兴,你让别人怎么看我呀?宝贝儿,那是我借给你爸的,张建祥说。鬼都知道,你是不会再收回去的,玲子说。你现在都怀了我的孩子了,还会在乎别人说什么吗?张建祥说我正发愁呢,这往后该咋办?等忙完了这几天,我让张晓杰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,你想干啥?刘卫玲惊疑的问道,我不管怎么做,我现在已经是登过记,领过证的,我我怎么着都要把他生下来,玲子你可要想好啊,你以为人家会相信你吗?整天都跟我在一起,都没有回去过,张建祥说你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了,我要给你安排到外地去养胎,生孩子,我又不能天天陪着你,你要忍受孤独寂寞,你至少要两年,不能待在我身边。我管不了这么多了,没事,这些我都能忍受,刘伟玲说,只要你答应我把孩子生下来,好吧,既然你这样说,那我就依你,张建祥说那也得去检查一下,怀孕多长时间了,这个我早就知道了,刘维玲说就是没有告诉你,为啥呀?张建祥问,我怕,我怕你知道,我怕你不让我要,张建祥把刘卫玲搂在自己的怀里,用手轻揉着她的肚子……
北城墙12号的一处小院,内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,背对着门坐,在客厅的小餐桌前,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。面前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摞盘子,盘子上放着一摞碗,他左手抓着一把筷子,电视机正在播放,射雕英雄传,黄蓉,郭靖,洪七公与欧阳锋,欧阳克同时飘落到一个荒岛上,洪七公与欧阳锋打斗,受了内伤,郭靖打不过欧阳克,欧阳克一直想追黄蓉,这天,欧阳锋被黄蓉设计压在了大石头下,突然,一个声音传来,小凤你个死妮子,让你收拾桌子,碗筷,你又坐下了,快开门去,哦,听到喊声,赶忙站起来,端起盘子碗跑到厨房,在水龙头下冲了一下手,用手甩着,手上的水,边跑边喊,别拍了,别拍了,来了来了,这姑娘穿着一身紫色的运动服,长得很漂亮,头上扎着马尾辫,一跑马尾在脑后晃来摇去,高高的个,有点像鸭蛋型,还有点瓜子型,高高的鼻梁,细细的眉毛,大大的眼睛,一张调皮的脸充满了活气,他来到大门口,打开门,门是老式的双扇木门,里面带门栓的,他拉开门栓,双手拉开一条缝哦,国英哥呀,说着打开门,鬼丫头,睡着了,张国英进了门,身后跟着张建军,小凤朝国英做了一个鬼脸。呵呵,笑了一声,转身赶快跑进屋里,边跑边喊,妈,国英哥来了。国英来了,这时从西间厨房,出来一个40多岁漂亮的妇女,腰上围着一个白花围裙,两只手上沾着白面,他以为就国英一个人,也没在意,手都没洗就出来了,看到后面跟着一个人,忙到,哎呀,还有客人,姑,你好,张建军应了一声,姑俺姑父呢,张国英介绍的,这是我的同学,你姑父病了,正生你气呢,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,这儿的病,快进屋坐,小凤快倒茶,这是张国英的姑家,他叫张果,在县妇联工作,今天是星期天,所以在家里做饭,他们有两个孩子,女儿金凤上高中三年级。儿子金龙上高中一年级,在那些年代,女人只有漂亮才能嫁得好,才能找到工作。张建军跟着张国英进入房间,这是一个四间的平房,最西边的一间是厨房,东边一间是主卧室,主卧室中间为客厅,客厅西边一间一分为二,分别为女儿和儿子的房间,女儿在外间,小凤为两人倒上了茶水,这时张果从厨房来到客厅,看到女儿还在看电视,就骂到,你个死妮子,你就不会看看书,整天看电视,我看你明年考不上大学咋弄?考不上就咋了,小凤顶嘴道,俺大师姐就没考上大学,整天开着宝马靓车,吃香的喝辣的,你,张果举起巴掌欲打他,吓得小凤一缩头,做了个鬼脸,整天届净想些歪门邪道,小凤道,我要考不上大学,就找大师兄去……
张国英推开东间的门,房间里很暗,拉着窗帘。郝玉凯半躺在床上,头上敷着一块湿毛巾。听到国英进来,他哼哼的更厉害了,姑父,咋了,病了,张国英一边说一边打开窗帘。过来了,听到国英说话,郝玉凯应了一下,姑父我今天给你带来一个人,张国英说,一个能给你带来好运的人,郝玉凯一听,一咕噜爬起来,湿毛巾掉在被子上,顺手抓起来。放在桌子上,真的吗?他赶快下床,披了件中山装来到客厅,紧握着张建军的手说,你好,对不起,怠慢了,咋啦?姑父生病了,张建军说。哦,没是一点小事,郝玉凯说,啊,感冒上火而已。姑父,这是我的同学张建军,张国英介绍道,张建祥的亲哥,国英哥,小凤道,你说他是我大师兄的哥哥呀。大师兄,张建军迟疑了一下问道,小妹妹你才多大呀?怎么我弟弟和你是师兄妹啊,十七,不十八,小凤说孤陋寡闻了不是,看在我大师兄的份上,叫你一声大哥,我问你,张建祥在哪里读的高中,城关高中呀,郝金凤说就是嘛,我现在,就在城关高中读书呀,小凤说,我们同学都这么称呼,哦,我明白,张建军说,那他还在城关高中教过书呢,应该是你老师呀,他不是我老师,小凤道,我上高中的时候,他已经不教书了。你个死妮子,快去看书去,张果骂道,别在这丢人现眼了,小凤这才泱然站起,回到自己的房间,把门留出来一条缝……
姑父你还生我的气呢,张国英说,我为了你的事,可没少操心,夏天的时候,我就通过我同学建军,向建祥说过这事,他当时说钱都压在白糖上了,让等等再说,现在要处理白糖,有钱了。
姑父,我弟弟前一段时间一直没有在家,张建军说,昨天晚饭时,他回到老家,我专门给他说了你的事情,他怎么说,郝玉凯问他,他说砖厂生意好,他知道,就是不知道你与二轻局是怎么承包的,要有一个具体的承包合同,才能往下谈,张建军说,你有没有告诉他,就是因为钱没着落,郝玉凯说,我才没敢与二轻局,谈具体的细节,姑父,当时我弟妹也在场,张建军说,我没法把事情谈得更仔细……
10号上午快10点的时候,天马车队大门外聚集了好多人,院里院外的大路上停着许多蒙着帆布的大卡车,以及路边上的小轿车,来人当中,有张建祥生意上的朋友,家人,诚信等方面的人员,唯独没有张建祥刘卫玲。楚志合拿着高音喇叭,喊到,各位来宾,各位领导,以及张建祥的朋友,亲人,今天由我来主持这场典礼仪式。建祥他有事不在家,由我代他主持车队的乔迁之喜,第一项鸣炮奏乐。第2项由张建祥的父亲及我的女儿美鸽揭牌。第3项。……今天我在宾馆备一下酒宴,招待各位。……
仪式结束了,人也逐渐散了,楚美鸽挽着婆婆。跟着张靠之等人上了房车,上车以后,他从小手包里拿出一大垛钱,递给张靠之。说爸建祥交代我,给你准备5万块钱,给你路上用,闺女不用了,张靠之说我昨天专门取了2万块,爸,你就收着吧,美鸽说,常言道穷家富路。那着有备无患。拿着吧,这是孩子的一片孝心,众人附和说。这时张小洁上了车道,爸妈。你们在这干啥呀?哎哟,干闺女来了,齐氏说,你弟安排我们去名仕旅游,美鸽,建祥在哪?张小洁问道,他不在家,楚美鸽回答说,你别哄我了,咱们都是女人,从你的眼睛里,我都看得出来,他一定在家里某个地方,张晓洁说,你转告他我找他有事。……
韩大军自从处理了白糖以后诸事不顺,通过关系,以及计划调拨,也没调过回多少货。很多地方限量外运,直到公布涨价的时候,他才收到了不到2000吨货。白糖涨价以后他如坐针毡,领导没有给他好脸色。有时见面也不理他,10号上午他来到办公室拿起桌上的人民日报,浏览的大标题,一直没有看到,他想看到的内容,具体是什么内容,他自己也说不清楚。直到在中原日报副刊上,看到张建祥售糖广告,他才眼睛一亮。赶紧打电话叫来助理,说到小陈,你去通知财务处准备一下,然后叫车。……
上午10点多的时候,他们来到了县盐业公司大门口,但是没有下车,路边到处停满的装满白糖的卡车,有的司机在盖帆布棚,有的在往外拉,出有的往里进,他看到大门口的墙上,贴着大红海报。一,1级白糖3000元一吨,红糖2800块钱一吨。这行大字下面有一行小字,每吨需搭配白酒价值500块。二,一级白糖3300元一吨,红糖3100元一吨。以上价格免费运输,凡自提者每吨优惠100元。韩大军看了以后,鼻子差点气歪,心里想好小子,你赚了一倍的价钱。
十一点多钟,他们来到了韩大成的批发部,韩大成不在,孙秋叶转了一圈,把韩大成找了回来。一起来到张建军的棉花厂。转了一圈,也没找到张建军,张建军家里是铁将军把门,最后来到了张建祥家。在这里他们见到了张建军的媳妇儿,以及两个女儿,还有保姆,正在吃午饭。唉,红梅,建军跟你爸都去哪儿了?韩大成问。你不知道吗?王红梅吃惊的问道,啥事儿啊?我不知道,韩大成回答,我弟今天举行车队搬迁典礼,他们都过去了,你们还没吃饭吧?我给你们做饭,实际上他明知道他们,不会在这儿吃,只是客气而已。……
天马车队大门外,到处是鞭炮纸屑,烟头,路上。院里停放着装满货物的车辆,餐厅吃喝的喊声,传得老远。他们来到餐厅门口,看到里面的餐桌,基本上坐满了人,他正想问,看到一个老者向他们走过来,来的正是刘卫玲的父亲,刘文英,他说道,来了,快里边请,里边还有客座,大叔,张老板呢,韩大成问道。他今天没有来,刘文英说,是他老丈人主持的典礼,那其他客人呢?韩大成问。哦,这里基本上都是司机,其他人在招待所呢。
韩大成对县宾馆也非常熟悉,他们停好车,来到大厅,唉,几位是张老板的客人吧?迎宾小姐热情的招呼,自己找个房间,够6个人就可以开席,唉,小姐,张老板在哪个房间,韩大成问道。张老板,我没有看到啊,一个服务员问另一个服务员,你们看到没有?没有啊?那好,我们先进去找一下,韩大成说等一下再安排。韩大城楼上楼下看了一个遍,也没有找到张建祥,张建军,及父母,倒是看到了楚美鸽跟一桌女人在一起吃喝说笑。……
下午2:30的时候,韩大成,韩大军等来到盐业公司大门口。这次的大门口,比上午热闹了许多,大门口路两边停了好多辆轿车,韩大军说。大成,小陈,你们两个上去看一下。……
2楼的办公区,会议室,办公室走廊上挤满了人,几乎每人手里拿着一份东西在看,在办公室的沙发上,坐着几个客户,手里拿着价格表,整个办公桌调了个方向。朝着门口一排坐着6个女人。陈英,陈五一,文艳萍,何琳,小华,小玉。喂,小姐,你们的糖价能不能再低一点了?一个客人问道。各位对不起了,华妮说道,就这已经是最低价了,你们想想看,糖的出厂价3500一吨,加运费差旅费到家最低也得加上200元一吨。我们的呢是3500一吨,送货到家。你们还能白赚500块钱的白酒,多划算呀。算了吧,小姐你别蒙我了,一个客户说我卖了几十年的酒了,这绿豆大曲,小麦大曲是82年流行的。这夜郎村,鸭溪窖是84年流行的。又有一个人说道,我现在还有好几万的陈年老酒。摆在那里,连个人问都没有。靠我自己喝八辈子也喝不完。众人七嘴八舌没一个人说好的,也没有一个人开头,引头开票的。各位叔伯,你们不想搭配酒也可以,小玉说,这样我们老板可就惨了。为啥呀?一个客户问道。为啥,小玉说,你们不知道啊?这酒也是我们老板搭配来的,每吨糖搭配500块钱的酒,3万多吨,你们自己算一算,如果你们都不搭配酒,你说我们老板能不惨吗?他非得跳到酒缸里淹死不可。趁着我们老板不在家,你们还不赶紧开一点儿,张俊华说。等过几天我们老板回来知道了,把不带酒这一款给删了,就麻烦了。哎,小姐给我开500吨白糖,200吨红糖,一个老者说我不再等了,说完他站起身。来到外面走廊跟一个人低声说了几句,又回到办公室说道。我们什么时候能够收到货?老伯,还是你有眼光,小玉赞赏道,我们从昨天上午就开始装车,现在已经装好2000多吨,一会儿你就可以带车走了。一会儿进来一男一女,提着一个旅行包,打开,把钱一捆一捆的往外拿……哎,小姐我带的是特汇(汇兑的一种方式,收款人是特定的人需要银行解付转账)可以吗?一个客人问道,当然可以,农工建哪个行都可以,陈英说。陈五一拿起桌上的电话,喂,让朱宏伟带内保来提款,万事开头难,有了第1单,马上就有第2单,不一会功夫开出了1400多吨,不一会儿朱宏伟跟马景春带着两个内保,拿着家伙,把现金提走了,朱宏伟与张俊华带着拿汇票的几个客户,从办公室出来,准备去银行,在走廊上碰见了韩大成,唉,韩老板你咋来了?你也是来开糖的呀,是呀,张秘书,韩大成说你们老板呢,我找你们老板,韩老板,我们老板没在家,张俊华说我还忙着呢,再见,……当天下午截止到5点,共开出白糖1840吨,红糖310吨,共开出白酒8000元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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