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,汤米和杰瑞喊我去河边捉螃蟹。”
“赛琳娜,我的好姑娘,你拒绝他们了吗?”
“他们就在楼下,带着渔网和小电风扇,我可以不拒绝他们吗?”
陈小泉打量着恶鬼达西精神领域里的环境,这是一间宽敞的书房,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面上铺着来自波斯的地毯,一整套红木家具上镶着散发幽光的地中海玛瑙,有整整一面墙大的书柜里整齐摆放着横跨诸多语种的研究书籍,书桌上陈列着来自欧洲中世纪宫廷的珍贵金银器。
书桌前端坐着一位戴着眼镜、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,浑身散发出一股威严的气质,男人的对面站着一金发碧眼的小姑娘,穿着合身的丝绸长裙,就像影视剧里皇家的小公主一样。
陈小泉直呼好家伙,没想到恶鬼达西生前还是个外国人,那现在算是什么……洋鬼吗?
中年男人在女儿面前的态度很强硬,“该死,赛琳娜,听父亲的,你必须拒绝他们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赛琳娜委屈巴巴,“汤米和杰瑞都是我的好朋友,赛琳娜不能……”
“你必须能!”男人如一头被激怒的公狮,他双手重重压在赛琳娜的肩膀上,“赛琳娜,小甜心,听着,汤米的父母都是低贱的乡下农夫,没读过多少书,说话喜欢讲俚语,汤米在学校的成绩很差劲,未来一定也是农夫;杰瑞就更没可能了,历史往前倒推300年,他的祖辈是这个国家野蛮的奴隶,而你的祖辈是宫廷里的贵族,是礼仪,是文明,是金字塔尖的掌权者——掌权者怎么能和奴隶一起捉螃蟹?”
“可是……父亲,汤米和杰瑞已经在楼下等我了……”
“不用担心,我会安排管家请他们体面地离开,并且不再来骚扰你。赛琳娜,你已经10岁了,你应该和配得上你血统与出身的孩子交朋友。”男人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,“这个周末,本杰明局长要在他位于棱登市郊的庄园里举行酒会,为他家公子帕金斯庆祝12岁生日,你和我一起去参加,本杰明局长很喜欢你这个孩子。”
赛琳娜低着头,一语不发。
“赛琳娜,我的小甜心,你不要有抵触情绪,父亲都是为了你好,你长大就会明白的。”
“赛琳娜?”
赛琳娜用手指勾着衣角,低着头说:“父亲,我——”
她缓缓抬起头,像蓝宝石一样澄澈的眼仁淡去,只留下一对空洞的白眼。
“我——会杀死你,桀桀桀!”
在男人做出反应之前,赛琳娜的脖子猛然伸缩,一口咬断了他的脖子。
这一刻,赛琳娜死了,这个小女孩变成了恶鬼达西。
达西抱起男人的尸体,使劲把他扔向落地窗。
只听哗啦一声,落地窗的玻璃碎了一地。
“再见,赛琳娜最爱的父亲……”达西嗓音尖利,情绪悲怆,但旋即就恢复如常。
她抓起地上的一块碎玻璃,用嘴里的一口尖牙进行雕刻,磨成一把锋利的匕首。
转过身来,她盯着静静见证一切的陈小泉道:“现在轮到你了,卑贱的斩鬼人,嘻嘻嘻!”
陈小泉默默拿出自己的灵魂武器电蚊拍,他此刻的心情有些沉重,甚至有些同情这个名叫赛琳娜的小公主,类似的剧情孩子们在童年时期或多或少都经历过,即使情形远远没有赛琳娜所遭遇的这么严重,陈小泉仍然能感同身受。
陈小泉默默走向穿着长裙的恶鬼,手中紧紧握着电蚊拍,提防随时发生的意外。但结果证明他多虑了,以他目前青铜阶顶尖的能力,即使达西是水属性的恶鬼,对他的火属性有所克制,也不存在任何发生意外的可能性。
只是三两个回合的交锋后,达西留下她最后的怨念,在电蚊拍的电流中化成了赤色光芒,钻进了陈小泉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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